——鲁迅诗歌分析 以《自题小像》为例
方俣
（官林二中语文老师）
自题小像 鲁迅
灵台无计逃神矢，风雨如磬暗故园。
寄意寒星荃不察，我以我血荐轩辕。
笔者以为，这首诗是鲁迅诗歌乃至作品创作的精华，充斥了其生命抗争的呐喊，囊括了其思想品质的精髓，迸发了其由己于国的激情。
给予这首诗如此高的评价一点也不为过。这首诗是鲁迅一生的缩影。鲁迅于1931年重写时题：“二十一岁时作，五十一岁时写之，时辛未二月十六日也。”诗是鲁迅21岁写的，51岁重写，这是《呐喊》和《彷徨》的先声，也是鲁迅毕生奋斗的标灯和旗帜。悠悠30载，鲁迅“横眉冷对千夫指，俯首甘为孺子牛”，用一杆笔抨击了封建社会的种种丑恶，给人心以觉醒的期望，为愚昧的中国人点亮了一盏明灯。
这首诗的艺术成就是很高的。第一，多用借代。第二句的“风雨”借代帝国主义的侵略与封建阶级的腐败统治；“寒星”指漫漫黑夜中，天上唯一的闪光者，借代民众脱离黑暗统治的希望；“荃”这种美好的草借代人民，民众虽愚昧无知，但鲁迅对他们抱以强烈的企盼。第二，将个人与国家结合起来。愚以为，本诗首句“灵台无计逃神矢”带有了对自己婚姻不幸的悲哀。“神矢”用了罗马神话“爱神丘比特”，1903年夏，鲁迅归国度暑假，母亲要他答应早在他南京求学时就已提过的与朱家的婚事。鲁迅不愿拂逆年轻守寡、生活艰苦的母亲的心意，在无可奈何中答应了。鲁迅对这婚事内心是很不满意的，于是这句诗便是其对于婚姻的暗诉，隐含了对于封建制度的不满。可如果这首诗仅是这样一层含义就显得毫无意义了。所以鲁迅笔锋一转，由自己想到了国家。其实这句诗“灵台”可比喻晚晴统治阶级，祖国的垂危、人民的苦难，像神箭一样射中了他，使他无时无刻不为祖国和人民的命运担心和忧虑。往下几句诗更是层层递进，有对民众无知的悲哀，有对祖国未来的期望，有对报效国家的决心。可以说，这首诗是鲁迅个人的控诉，也是其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、日益被吞食的祖国的同情与祝愿。
此外，这首诗的思想意义是甚为远大的。首先，这是当时中国社会的真实写照。1903年前后是中国处于民族危机空前严重、人民生活异常痛苦的年代。1840年鸦片战争后，中国闭关自守的局面被冲破，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的野心日益显露，不断进行疯狂的侵略。国内晚清统治阶级的腐败、封建制度的腐朽使得民众普遍愚昧无知而又难于抗争。其次，这是鲁迅先生满心忧虑的抒发和一腔热血的凝结。作者鲁迅写诗时虽身居异域，远隔重洋，但万里海天，并没有隔断他同祖国人民息息相通的联系。他遥念在帝国主义列强宰割蹂躏和清王朝反动统治下的祖国。想到国家灾难重重，危机四伏，内心的忧愤溢于字面。这首诗不但写出了黑暗动荡的祖国的政治形势，而且写出鲁迅无法遏制的愤慨和深沉的忧虑。最后，这首诗是富有爱国热忱的青年起来反抗，推翻统治阶级，驱除列强的见证。“我以我血荐轩辕”一句，是当时孙中山、鲁迅等爱国志士内心的最强音，这句有力而果决的话语，不单单是民众奋起反抗的坚定口号，更是激励着后辈为了中华的复兴与强大而努力的标杆。这样的思想价值到现在都是有巨大意义的。
“哀其不幸，怒其不争”是鲁迅在小说《孔乙己》中对孔乙己的描述，借此来表达作者对中国人的品性的一种无奈，同情和愤怒的感情。我在此用“哀身不幸，怒国不争”实为对此诗的思想意义的概括，并以此激发我们自己为自己的人生而奋斗，激发我们国人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。
（语文教师 方俣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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